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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暴富的IVD企業 ,拚命砸錢就能成中國的“羅氏診斷”嗎 ?

發布時間 :2022-1-18 訪問人數 :1456

兩年前 ,福建一家做試劑的IVD企業 ,因為短期現金不夠 ,無奈找銀行貸款 。不到兩千萬的金額 ,連續五家銀行都不願意放款 。企業差點沒挺過最黑暗的時期 。


但新冠疫情的到來 ,大量檢測訂單洶湧而來 ,企業產能直接從千萬拉到百億級別 。於是 ,今年這家此前連銀行都不會正眼看待的企業 ,一下子湧進好幾名地方政府代表 ,紛紛出錢出地 。而最近 ,他們拿10億元成立了一支百億規模的醫藥產業基金 ,開始了“用錢生錢”的道路 。


IVD ,作為醫療服務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,此前長時間隻能跟著相關病患的規模增長而提升 ,營收普遍以億為單位 。而新冠疫情 ,直接讓這個數字翻了100倍 。這些IVD企業 ,都是時代的幸運兒 。


但新冠檢測業務的內卷 、驟降到幾塊錢的地板價 ,讓疫情紅利消失的危機近在眼前 。它們也開始焦慮——自己從風口上跌落的那一天 。


在過去的一年 ,有了充裕現金流的IVD廠商 ,不是在招人建廠擴大產能 ,就是在投資收購拓展業務線 。當大多數創新藥企麵對的是長期未盈利 、尋求融資“補血”時,這些闊起來的IVD企業考慮的是“怎麽把錢花出去” 。


△IVD三大技術路徑
圖片來源 :高禾投資研究中心


“它們都挺有危機感的 ,賺的錢不是投研發就是投生產了 。過去大家是‘小米加步槍’ ,現在有錢了肯定先造槍造炮 ,更有錢就想造飛機 、航空母艦 。”高特佳投資執行合夥人王海蛟說道 。


疫情風口之下掩蓋不住當下IVD企業的種種問題 :比如產業設備不成熟 、核心原料靠進口 、行業競爭主要靠價格戰而不是技術 。


靠疫情賺了大錢的IVD企業 ,開始快速攪動整個市場 :它們大刀闊斧地投資合作以及並購 ,也讓行業趨向整合 。與此同時 ,懸於IVD頭頂的“達摩克利斯之劍“——集采終於落地了 。


去年8月 ,安徽省打響了第一槍 ,啟動體外診斷試劑集采 。在國產替代的大邏輯下 ,集采無疑將提高行業的集中度 、加速替代。


內生的衝擊加上外部環境的變化 ,衝擊著IVD這整條賽道 。它們即將裹挾著這個賽道 ,一起走向下一個階段 。



-01-

哪些企業在悶聲發大財 ?



其實疫情裏並不是所有的檢測公司都賺到了錢 。由於國內外疫情的冰火兩重天 ,IVD企業也出現了收入的兩極分化 。


布局國內市場的 ,從增速幾十倍到跌為負數 ,比如聖湘生物的高增長神話不再 。去年前三季度 ,其營業收入和淨利潤分別同比下降9.4%和12.72% 。華大基因的業績降幅更為猛烈 ,營業收入同比減少23.7%,淨利潤同比下降近一半 。


兩家企業對收入減少的解釋如出一轍 :新冠相關業務收入下降 。


隨著疫苗接種的普及 ,國內疫情控製進入常態化 。此外 ,集采後新冠檢測跌至幾十甚至幾元的地板價 。主營業務還在國內的新冠檢測廠商 ,無一例外地都迎來增速的刹車 。


專注出海的 ,繼續大賺 。受新冠病毒德爾塔和奧密克戎變異影響 ,國外新冠疫情嚴峻 ,對新冠檢測試劑需求大幅增加 ,熱景生物和東方生物的相關產品收入大漲 。


和2020年相比 ,熱景生物去年淨利同比預增超16倍 ;東方生物去年的前三季度淨利潤同比增長5倍 ,達到近40億元 ,僅次於“器械一哥”邁瑞醫療(約66億元) 。


可以說 ,東方生物幾乎全靠新冠檢測業務帶來的營收單挑邁瑞 ,但新冠相關業務隻是後者的盈利來源之一 ,而且還不是主力 。


最近兩個月 ,艾康生物 、九安醫療 、東方基因的新冠病毒檢測試劑盒先後拿下了FDA和EUA的牌照 ,之後人手平均幾億美元的海外訂單是肯定的 。


這三家企業中 ,九安醫療在過去的兩個月裏 ,股價飆升8倍 ,被稱作妖股中的“妖王” 。實際上 ,其股價的瘋漲源於試劑盒獲國外授權的公告 ,接下了2.5億美元的訂單 ,超過它去年全年的收入 。


有的公司沒有上市 ,卻也悶聲發了大財 。多位業界人士向深藍觀透露 ,其實這兩年廈門寶太賺得最多 ,其銷售額可能是邁瑞IVD的2倍 。“去年它拿到海外很大的訂單 ,淨利潤可能上百億元 。”但在疫情前 ,它還是一家有點默默無聞的企業 。


像寶太生物 、熱景生物 、東方生物這樣的企業,此前也是隻聚焦國內市場 。在全球疫情嚴峻的情勢下 ,它們突然發現以前隻有巨頭如邁瑞投入多年才擠進的國際市場 ,因為新冠檢測主動開放了“窗口” ,並且人人平等 。


於是它們迅速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海外 ,通過自研 、代工OEM或者建分公司/工廠的形式 ,陸續接下千萬人份級別的訂單 。


說到底 ,以上企業的業績漲跌還要看“疫情”吃飯 。疫情消退後 ,業績增長還能否繼續 ?一二級市場正在重新審視IVD企業 。


“目前從結果看 ,(資本的熱情)毫無疑問是降溫的 ,二級市場的投資人給疫情受益股的估值都很低 ,市盈率不超過10倍 。”王海蛟進一步解釋 ,疫情相關營收當做一次性收入估值 ,即便再賺10億 、20億 ,他們都認為是不可持續的。


但他認為不能這樣簡單的考慮 ,“疫情下產品開發速度 ,生產製造能力及銷售能力 ,和資本規模都得到大幅度提升 ,在企業的長期發展中一定有所體現 。”


但這依舊擋不住IVD企業上市的步伐 ,2021年是IVD企業朝著IPO狂奔的一年 :16家企業上市 ,上市數量創曆史之最 。


一位專注IVD領域的投資人觀察到 ,2020年初不少人對疫情發展形勢判斷不明 ,因此很多機構對是否投資疫情收益的IVD企業還有猶豫 。隨後 ,大家逐漸意識到疫情可能比想象中要長期 ,同時疊加國際關係和集采的影響 ,整個產業的邏輯也在變化 。“過去 ,市場上大部分機構對產業鏈上遊關注並不算多 ,現在則紛紛加注上遊企業 。”


去年這類企業成了資本的寵兒 ,融資動輒幾億甚至超10億 ,比如試劑原料廠商瀚海新酶融資8億 ,愛博泰克則融資12億 。南京諾唯讚生物更是敲鍾上市 ,市值達到400億 。


△IVD產業鏈(化學發光領域)
圖片來源 :興業證券研究所


-02-

轉製藥 、玩收購 、去上遊買“下一個未來”



基於疫情邏輯 ,這些IVD企業的高增長可能難以維持 。它們意識到不如趁著有錢 ,為未來布局早做打算 。而最近兩年 ,富起來的它們沒閑著 ,都在做同一個課題。


“怎麽把錢花出去 ,並且花得好 。”


部分企業轉向投資 ,橫向拓展把業務盤子做大 。它們出手闊綽 、要做就做大股東 ,比如聖湘擬19.5億元收購科華生物近19%的股權 。在業內人士的印象中 ,國內該領域兩個上市公司的整合還是第一次 。


盡管因科華與其子公司天隆的股份糾紛 ,聖湘的收購計劃擱淺 。“至少說明了聖湘的一個態度——有了錢之後不滿足於隻做分子診斷 ,而是要拓展到IVD的其他領域 。”科華作為老牌生化診斷企業 ,在血篩市場僅次於羅氏 、達安基因的市占比 ,同時它也涉足免疫診斷領域 。


雖然沒順利成為一家人 ,聖湘仍舊給科華站台 ,其他合作還在繼續 。去年11月 ,雙方共同出資5000萬元成立了合資公司——湖南聖科生物技術有限公司 ,發力化學發光賽道 。


而聚焦於免疫診斷的熱景生物瞄向腫瘤分子診斷 ,不久前 ,其以1.53億元的價格獲得癌症早篩企業翱銳生物38%股權 ,之後不排除控股的可能 。值得一提的是 ,癌症早篩已經成為IVD企業追逐的熱門賽道 。


更有甚者 ,從IVD領域直接轉向製藥 。去年年末 ,廈門寶太license-in(授權引進)阿諾醫藥的多款產品 ,其中包括後者自主研發的PD-L1抑製劑 ,該藥剛剛獲得國家藥監局的I期藥物臨床試驗批件 。


作為因新冠檢測翻身的典型代表 ,廈門寶太直接設立了10億元母基金 ,專注醫療健康領域的投資 。而就在疫情前 ,它還差點因貸款申請失敗而破產倒閉。


與此同時 ,IVD新貴們也在加碼主營業務。以分子診斷為根基的聖湘 ,最近其新冠甲乙流三聯檢獲批上市 。從新冠檢測延伸到呼吸道疾病檢測 ,已成為這類企業布局業務的新方向 。


“行業裏普遍認為呼吸道病原的分子診斷是未來的一個爆款 。”一位業內人士透露 ,它還整合外部資源研發分子POCT產品 ,今年可能會有二代或者更高通量的產品上市 。


去年12月 ,明德生物擬2000萬元投資南京諾因 ,加快在分子診斷領域病原微生物檢測產品的布局 。幾乎同一時期 ,萬孚生物收購天深醫療 ,擴大化學發光領域布局 。


還有一批企業開始走向上遊 ,比如聖湘去年6月投資了一家基因測序平台製造商真邁 。


診斷設備在IVD領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,它為中下遊機構(如試劑廠商)提供底層核心工具 ,可以說掌握著行業命脈 ,但主要被Illumina(因美納) 、ThermoFisher(賽默飛世爾) 、羅氏等跨國巨頭壟斷 。“國內做(高通量)二代測序儀的公司 ,兩隻手就能數完 ,做三代測序儀的就更少了 。”


基因測序平台被譽為基因檢測領域“皇冠上的明珠” ,近年來 ,基因測序已成為分子診斷的主流技術方向 。一位投資人告訴深藍觀 ,聖湘創始人戴立忠個人還投資了梅麗納米 ,這是一家早期癌症檢測公司 ,主要依托第四代(納米孔)基因測序技術 。


“聖湘主要是一家賣試劑的公司 ,做儀器的能力相對弱一些 。測序儀是一個多學科 、高門檻 、高壁壘的產品 ,比起自研通過投資布局會更快 。”


“器械一哥”邁瑞也意識到上遊卡脖子的困境 ,它於去年5月宣布花40億將海肽生物(Hytest)收入麾下 。海肽生物是全球IVD行業四大核心原材料供應商之一 。


實際上 ,整個行業的盈利主要靠附加值更高的試劑 ,而外采原材料在試劑的總成本中占比很高 。雖然和安圖生物 、新產業同處國產化學發光第一梯隊 ,這兩家的試劑收入遠高於儀器 ,但邁瑞卻低於行業平均水平 。它曾在2017年報中披露 ,體外診斷試劑與儀器的收入比為1.19 :1 。


不難看出 ,邁瑞收購海肽的核心邏輯是彌補其一直以來是試劑上的軟肋 。一來是提高試劑質量 ,二也是保障原料的供應鏈安全 。


“可能它認為供應鏈的安全超出了成本 ,所謂的戰略價值超過經濟價值 。過去10年 ,邁瑞在從海肽采購原料上的費用可能都沒有40億元 。”王海蛟認為 ,直接收購原料供應商 ,並沒有普遍適用性 ,不是誰能隨便拿出40億元 ,畢竟經濟賬還是要算的 。


除了種種投資收購,砸錢招人 、蓋樓建園區廠房 ,也幾乎變成一種常規操作 ,而這背後是IVD企業擴大產能的需求在驅動 。


據知情人士透露 ,這兩年廈門寶太狂招5000多人 ,從原來的250多人擴充到近6000人 ,同時還在高薪招聘科研技術人員 。最近有投資人注意到康華也在瘋狂擴招 ,其一則“因業務發展需要誠聘生產人員3000名”的海報 ,在朋友圈刷屏 。


另外 ,多家企業紛紛買地做起了“房東” ,比如明德生物自建武漢明德生物科技產業園 ,萬泰生物建IVD試劑生產基地 ,寶太也將設立POCT產業園 。


這兩年 ,這些IVD企業一路昂揚的增長曲線幾乎全仰仗新冠檢測的需求 。目前國內疫情已進入常態化控製 ,雖然國外疫情依舊嚴峻 ,“但企業自己也很清楚 ,疫情總歸會過去 ,當新冠肺炎可能演變成流感一樣 ,到那時候它們怎麽辦 ?”


不論是想做呼吸道疾病檢測 、腫瘤檢測 ,還是收購上遊 、加大自研 ,它們都是在尋找新的增長曲線 ,以維持較好的增速 ,阻止斷崖式下滑的出現 。


-03-

中國的IVD行業正在成型



國內IVD企業 ,在新冠疫情前 ,發展比國外晚了30年 。

1981年 ,科華生物成立 ,它也是國內首家IVD企業 。隨後 ,一大批IVD生產企業和進口代理企業如雨後春筍般不斷湧現 ,邁瑞 、安圖亦是做代理起家 。九十年代 ,外資企業如雅培 、貝克曼 、強生進駐中國 ,紛紛建立分公司 。


當時的進口生化試劑價格昂貴 ,也是在這一時期 ,國內企業借助工程師紅利 ,首先切入了技術壁壘較低的生化試劑領域。“國內還是‘代理+山寨模仿’為主 ,那個時候能學來就是本事 。”


進入21世紀後 ,國內的生化領域才逐漸成熟 ,科華 、利德曼 、九強生物 、康美生物等一批企業,隨之發展壯大並陸續上市 。


如今 ,生化診斷領域完成了市場占有率70%以上的國產替代 ,但該領域也走到了同質化嚴重 、成長性收縮的內卷式困境 。


IVD領域的重心悄然轉變 ,加速邁進中高端市場 ,諸如免疫診斷(化學發光) 、分子診斷(基因測序 、數字PCR)以及自動化流水線和POCT(即時檢驗) 。


前有安圖生物 、新產業二十年前就開始重點研發化學發光產品 ;後來 ,邁瑞 、邁克生物等進場逐鹿 。隨後又有一係列專注分子診斷(基因測序)的IVD企業上市 ,如迪安診斷 、華大基因 、貝瑞基因 、艾德生物等 。POCT領域也湧現了一批代表性企業 ,包括萬孚生物、基蛋生物 、明德生物等 。


實際上 ,早在疫情出現前 ,中國的IVD領域就已進入高速發展階段 。《中國醫藥健康藍皮書》顯示 ,2019年中國IVD產業年複合增長率高達18.7% ,此後將以18%左右增長 ,其增速是全球IVD產業(5%)的3倍多 。2020年 ,國內IVD領域的市場規模已達到780億元 。


不得不承認 ,相對於全球750億美元的IVD市場規模 ,中國占比較小 ,僅為15%左右 ,而北美地區的這一數字接近50% 。


盡管近年來 ,國內的IVD領域快速崛起 ,但一半以上的國內市場仍然被外資品牌占領 ,特別是在中高端領域 ,羅氏 、雅培 、西門子 、貝克曼等巨頭地位難以撼動 。雖然邁瑞以5%左右的占比領軍國內同行 ,但明顯與國外企業差距懸殊 。


一個行業 ,過了原始積累期 ,下一步就開始需要擴張——擴產能 、做投資和收購 。而疫情這把火燒得太旺了 ,有點打亂了整個IVD行業的發展節奏 。


“如果說 ,行業格局固化以前需要二三十年才能形成 ,現在大概縮短到了十年 。”一位投資人直言 ,很多創業公司本來可以慢慢成長 、做大做強 ,現在可能逃不掉被收購的命運了 。


王海蛟認為 ,上市公司間的並購會是少數 ,未來更多的或是上市公司參股或收購一些非上市公司 。這樣的趨勢已然出現 ,比如上述提到的聖湘投資真邁 、熱景投資翱銳生物 、萬孚收購天深 。


疫情改變了IVD賺錢的商業規律 ,但難以改變技術的研發規律 。即便是靠試劑淨賺幾十億的聖湘 ,在設備以及試劑原料的研發上 ,也沒有太明顯的提升 。


而上遊一直以來是國內IVD領域的發展痛點 ,它們猶如手機芯片一樣 ,基本上被外企壟斷 。


比如熒光免疫診斷中熒光標記物原料 ,其實熒光素很多來自中國出口的稀土 ,國內有資源卻沒有處理加工的技術 ,最後隻能“出口轉內銷”——出口稀土礦 ,外企加工後變成熒光染料 ,再賣給中國 。


“這涉及到一個工業體係 ,要實現這些原料的轉化 ,不是買一台設備就能搞定的 ,它需要一整套工業鏈 。”飛朔生物創始人兼CEO陳琰表示 ,同樣在設備方麵 ,最核心的激光頭/攝像頭 ,也大多來自進口 。


海外疫情形勢嚴峻 ,中遊試劑廠商麵臨原料進口周期變長的問題 ,凸顯了國產備份的必要性 。以邁瑞為代表的企業開始走向上遊 ,直接收購原料供應商或開始自研 ,去啃那塊最難啃的骨頭 。


與此同時 ,國內上遊原料企業估值高漲 ,義翹神州 、諾唯讚 、菲鵬生物等上遊核心原料廠商陸續上市 。


-04-

集采後的行業



看病離不開檢測 ,因此IVD也逃不過集采的命運 。但一直以來 ,IVD行業都是披著“集采免疫”的光環 。


由於大部分化學發光領域的IVD企業 ,儀器幾乎不收費 ,試劑和儀器的關係和就像充話費送手機一樣 。整個行業裏最賺錢的是試劑 ,毛利率高達70% 。


所以 ,化學發光試劑和設備一直有“封閉性” ,比如醫院買了羅氏的儀器,就要定向購買羅氏的試劑 。


“不降價那就換機器 ,沒有什麽專機專用 !”去年7月安徽省醫保局副局長萬勇的這句話 ,讓化學發光試劑的保護罩隨之破裂 。緊接著由安徽省紀委牽頭的化學發光試劑集采 ,打響了“第一槍” 。


頂層的態度堅決 ,行業規則也麵臨重構 。


過去因為毛利高 ,多數試劑廠商對成本不敏感 。如今“價格降下來 ,但質量不能降 ,這非常考驗智慧 。”於是降成本成為當務之急 。


以勞動密集型為主的企業在考慮提高自動化程度 ,還有的企業更換了國內原料供應商 ,以降低試劑的成本 ,比如亞輝龍和美康通過發光和生化試劑結合的合作 。


陳琰坦言 ,國內IVD廠商進入了價格內卷的拉鋸戰 。“現在大家都在比低價 ,誰的價格低 ,醫院就要誰 。”如果評分維度是100分 ,價格因素約占到60分 。行業裏的人能明顯感覺到 :各個產品線 、收費項目 ,醫院都把降價作為議價談判的籌碼 。


懸於化學發光試劑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在落下 ,而基於價低者得且量價掛鉤的規則 ,市場紅利的蛋糕也將重新切分 。


百億元的蛋糕 ,很長一段時間國內企業都隻能吃邊角料 ,高達80%市場由羅氏 、 雅培 、貝克曼和西門子所分割 。而在這次安徽的集中采購中 ,部分主流外資企業棄標 ,也加速了化學發光領域國產替代的進程 。


“不中標 ,無市場”的囚徒博弈形勢愈發明顯 ,未來行業馬太效應或將加劇 。隨著未來集采的推行 ,3-5年後中小玩家退場或加速,行業也將一點點走向並購和整合 。


“更大型的並購的發生 ,像雅培收購美艾利爾 、羅氏收購寶靈曼 、丹納赫收購貝克曼 ,還需要國內的IVD發展到更成熟的階段 。”而誰會成為IVD中國的“羅氏” ,或將在下個階段有個答案 。


如今IVD企業之間合縱連橫 ,以聖湘為代表的新生力量一路狂奔 ,豪擲重金做係列投資和並購 ,以前或許不敢想 ,現在想做巨頭的野心昭然若揭 。但邁瑞 、安圖 、新產業等老玩家也沒有懈怠 ,多年來的護城河並不好過 ,聖湘們要補的課並不少 。


巨頭的幾把交椅還未成定局 ,但疫情紅利帶來的財富 ,為它們贏得了重新洗牌的機會 。未來誰先在技術 、市場、產品端豎起高壁壘 ,誰就有可能真正逆襲 ,爭得一個巨頭的位置 。


來源 :深藍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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